红烛在纱笼里淌泪,屋中喜帐低垂。
你半跪在床前,看她垂首坐着,像一尊被供奉的玉观音。
你掀盖头的手在抖。
二十年前的婚约太久,所幸她还肯嫁你。
那封绝情信和玉玦早被火焚成灰,灰烬混着血雨雪泥埋进你骨里。
可这一刻,她就坐在你眼前,睫毛下簌簌落下的真珠,一颗颗砸在你心口,仿佛要洗净那满身劫灰。
你唤她一声:“青箱。”
她没应你,只在被子里缩了缩身子,似羞又似怯,指尖伸出来,在你掌心轻轻一钩。
像猫爪,挠心又带刺。
你握住她那只手,冰凉,又沁着汗。
她写字:
“荼蘼。”
你像被钉住,动也不敢动,只轻轻应:“是我。”
她抬眼看你,瞳仁是琥珀色的,像吞了月光。
睫毛一颤,忽地牵你手往自己中衣里带。
你心头猛跳。她皮下的心跳扑通扑通,在绫罗深处蹦动,如小兽躲雨。你拆她嫁衣的动作轻极了,像拆圣旨。
她忽然睁眼,像受惊的猫,耳根红透,低声咬你,指头在你背上写字:“……慢点。”
你险些笑出声。
明明是她先撩你,却还要你慢些。
她唔了一声,像撒娇又像挑衅。
你撬开她紧咬的唇,舌尖轻扫她齿缝,吻得她连声娇喘,下身的湿意已涨上来。
她耳语似的吐息,带着咬着唇忍耐的颤。
你伏下身,含住她耳垂:“疼?”
她不语,只埋进你肩窝,舌头偷偷舔你一口。
你喉头一哽,那一下轻得像猫舔,却像在你骨头上烙了一簇火。
你低低唤她一句:“箱箱。”,伏在她颈侧,牙齿轻咬她锁骨,咬出了印子。
她“唔”地一声,手却还拉着你,往她自己身下引。
指尖一片潮湿。
她整个人像一片桃花软瓣,被雨水打湿,微颤着粘在你掌心,怎么剥都剥不开。
你一指滑进去,她就哑着嗓子,往你身上抱得更紧。
你有时候不敢相信这样的美人,是你的妻子。
她那么好、那么美、那么让天下人为之心醉,却只有你,能听见她低声的喘息,能亲眼见她怕得发抖还要咬着唇忍着疼一寸寸收拢住你的指尖。
只有你能一遍一遍在她眉心吻下去,把她二十年没说出口的情,全都慢慢收进怀里
是你的正妻,是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,站得住脚、理所当然。
当然是你一个人的。
你俯下去啄她唇角,她“嗯”了一声——轻得像水波晃动,却烫得你骨头都乱了。
你知她正在修闭口禅,断断不肯说一个字。
如今她躺你怀里仍然如此,身子抖着,嘴唇只喘气,不言语。
你偏不肯放过她。
“说话。”你压着嗓子哄,“我想听你说话。”
她耳根红得滴血,欲推又不敢,唇张了张,只吐出一声极轻的“唔”。
像春日第一枝,羞怯地吐芽。
你被这点声音绊住了魂,整个人沉进她怀里,像饮了烈酒,醉得没边。
她喘得更快了,连声音都软着颤,像喉咙里裹着蜜,话还没说,就被喘息替代。
你唤她:“青箱。”
她“嗯……唔……”了两声,却怎么都吐不出完整话。
你贴着她颈侧一边咬一边笑:“箱箱,是不是被我弄得说不出话?”
她咬着你肩膀,气若游丝,羞也不敢答,只用手去勾你腰。
你低低笑了:“……别怕,以后天天都这样教你说。”
窗外风掀帘动,帘后玉鼎正立在影壁之后,拽着帕子捂住嘴。
她哭得泪流满面,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红烛在窗纸上映着两人缠绵的影子,一动一动,像在她心口剜肉。
她等了一年,只换来这样一夜的冷清。
可你没回头。
你眼里只有青箱。
她是你命中注定、你半生颠簸唯一的归宿。
她不说话,但你懂她每一声喘息的含义。
她不开口,但她眉眼低垂时的软意,已胜过世间所有情话。
玉鼎、丹霄、九莲、真真是谁?
不认识。
青箱才是你这辈子唯一想听也听不全的情经,吻也吻不尽的佛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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